第九十五章 想不通!_九剑行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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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五章 想不通!

  从皇宫里出来之后,姜赟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。

  虽然这十八年来头一次知道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,但他的内心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,那么激动。

  “那些神秘人的目标,是找齐九块玉佩,拼在一处,寻到当年欧冶子藏下九剑诀的地点。

  到你母亲遇害之前,他们已经找到了其中的七块,只剩下你手里这一块,和另外下落不明的一块玉佩,他们还没有找到。

  这么多年过去,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了另外那一块,只剩下你手里这一块玉佩没有找到了。

  你娘为了保护你,怀孕了之后,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,偷偷把你生下来。

  所以到现在为止,还没有人知道,你便是公冶氏最后的血脉,也没有人知道,这块玉佩就在你的手中。

  不过,就现在这种情况来看,那些神秘人,大概是一早就猜到了那块玉佩就在宫中,所以才会让秦百川、李从义他们寻找这块玉佩……”

  太后的话,仍旧回荡在姜赟的心头。

  他抿着嘴,眉头深锁。

  “殿下。”

  坐在马车里面赶回晋王府,姜赟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呼唤自己。

  他抬起头望去,见是谢山河的脸从车帘处探了进来,便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  “啊……”谢山河有些奇怪的看着姜赟:“已经到了,殿下您不下车吗?”

  姜赟眨了眨眼,掀起车窗帘子往外瞧了一眼。

  一旁的那座建筑,可不就是自己家么?

  姜赟扯了扯嘴角,看来自己出神的有些厉害啊,竟然连到家了都没有察觉到。

  随后,姜赟便起身从马车里钻了出来,跳下马车后,便朝着府中走去。

  短短几步路上,姜赟跟谢山河并肩而行。

  他忽然想到,谢山河的家人亲眷,好像也是被人所杀。而他也正是因为这件事,才会来投靠自己。

  于是,他便对谢山河问道:“知晓亲生母亲已经死掉的那一刻,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呢?”

  姜赟突如其来的问题,叫谢山河当场便是一愣。

  他的心头,充斥着隐约的愤怒,但是他看姜赟那张脸,又不像是在故意找茬的样子。

  这家伙,问这话是什么意思?想打架吗?

  自己好像不止一次跟他说过,自己的爹妈都被人杀了吧?

  看到谢山河紧紧皱起的眉头,姜赟便苦笑一声,心说自己这话,估计是戳到了人家的伤心处。

  他朝谢山河拱了拱手,道了个歉:“抱歉啊,刚才我说的话,你就当没听过,忘了吧……”

  说完这句话之后,姜赟便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。

  姜赟这一番莫名奇妙的举动,实在是叫谢山河摸不着头脑。

  他皱着眉头看向姜赟的背影,伸出手挠了挠头,满脑袋都是问号。

  姜赟回到小屋里面后,便脱下外套,随手丢在一旁的椅子上。

  随后就钻到了被窝里面,盖上了被子,倒头就睡。

  不知为何,他觉得非常的疲惫,就像忙碌了好几天,终于闲下来的时候,那一股困倦的感觉,不受控制的向自己袭来。

  明明姜赟昨天晚上睡了很久,但这种感觉仍旧困扰着他。

  于是,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的功夫,姜赟就已经进入了梦乡。

  姜赟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中午了,听说他一回来倒头就睡,闻人妙有些放心不下,就进去了姜赟的房间。

  推开门之后,姜赟也没醒,略显沉重的呼吸声,说明他现在睡的正熟。

  按理说姜赟今天也没吃药,不应该跟之前一样有困意才对。

  于是闻人妙抱着以防万一的想法,给姜赟把了把脉。

  不把不知道,一把真是吓一跳。

  姜赟体内的脉象,竟然异常的混乱。

  闻人妙才把手搭在姜赟的手腕上,就吓得把手缩了回来。

  自从闻人妙开始跟着爷爷行医,至今为止,至少也有十二年的从医经验了。

  虽说其中有几年的功夫,闻人妙都在给动物看病,但是,剩下那些年当中,闻人妙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姜赟现在这样的脉象。

  一个人的脉搏,可以跳的缓慢,也可以跳的急促。

  可以隔很久跳上一下,也可以一直跳个不停。

  不管是怎么个跳法,它总会显现出一个特征来。

  而正是从这个特征里,大夫才能够判断这个人身上患了什么样的疾病。

  可是,姜赟的脉搏中,根本就没有任何特征。

  以上所说的那几种跳法,怎么都不会出现在一块。

  但是闻人妙从姜赟的脉搏中感受到的,确实那四种跳法合在了一起。

  他的脉搏,像是七八场戏同时在一个地方唱开,那七八个戏班子各唱各的戏,敲锣的打鼓的,也都是各敲各的锣,各打各的鼓。

  互不干扰的同时又做到了互相干扰,使这整块地方都乱成了一锅粥。

  只有这样的场景,才能够形容姜赟现在的脉象。

  闻人妙医生做了这么多年,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。

  一时间,她也有些手足无措。

  不过,她忽然发现,姜赟深陷于睡梦中的那张脸上,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痛苦不已的神情。

  他睡的很踏实,表情也非常的自然,这又令闻人妙感到奇怪。

  因为如果说姜赟体内的脉象是如此的混乱,那么他的身体一定是正在发生什么剧烈的变化才对。

  可现在的他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感受……难不成这种剧烈的变化,连他自己本人都察觉不到么?

  想到此,闻人妙便皱起了眉头。

  要不,就先观察一下?他这样的状况,自己可还真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。

  等会儿他醒来了,就问问他是个怎样的感觉吧。

  于是闻人妙便把凳子搬到一旁,坐在床边那张书桌前头,拿起一本被姜赟放在书桌上的书看了起来。

  这本书被翻阅的痕迹很重,一看就是被看了不少次的。

  只不过,最近这段时间姜赟实在是没什么时间看书,导致书上都落了些灰尘。

  随手翻了几页,上面写的东西在闻人妙看来都是胡言乱语。

  翻回封面,没看出来这本书叫什么名字。

  而闻人妙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本什么书,不过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有样东西来打发时间,总是好的。

  所以,闻人妙便就这样继续读了下去。

  姜赟在睡觉,闻人妙在看书。

  这间屋子里面的气氛,看上去很平静,但屋外,可就不是那么祥和了。

  谢山河被姜赟莫名奇妙的问了一句之后,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
  不过,他也没想太多,而是快步走到秦若素的卧房门口敲了敲门,问道:“秦姑娘,你醒了吗?”

  “醒了。”秦若素的声音,从门内传来:“有什么事进来说吧。”

  谢山河一听,便立刻推开门走了进去,随后又反手把门给带上。

  紧接着,他看到秦若素坐在床沿,似乎是想要站起身。于是他便走上前去,想要搀扶着秦若素站起来,结果却被秦若素给推开了。

  “有什么事吗?”秦若素自己一只手扶着床边的柱子,艰难的站起身后,长长出了一口气。

  随后,她才看着谢山河问道:“别跟我说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闲聊的。”

  谢山河一脸尴尬的搓着手笑道:“哎……这怎么可能呢……”

  秦若素斜睨着谢山河道:“那你有话快说,有屁快放。”

  谢山河吧嗒吧嗒嘴,有些犹豫。

  那模样,像是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。

  秦若素皱眉看着谢山河:“你一个大老爷们,怎么比老太太还要婆婆妈妈的。

 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就说,别搞出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出来,你现在这张脸很让人恶心你知不知道?”

  “……”

  谢山河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,难以呼吸。

  被人说很恶心,这样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。

  换成是别人,哪怕是姜赟,谢山河都要撸胳膊挽袖子去找他拼命。

  但是现在,偏偏他面对的是秦若素。

  谢山河对秦若素心存愧疚,就算被她指着鼻子骂上一通,谢山河都不敢还嘴。

  于是被秦若素说很恶心的谢山河,很是尴尬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吞吞吐吐道:“我其实……”

  我其实是来给你道歉的。”

  “道歉?”秦若素眨了眨茫然的双眼:“道什么歉?”

  还不等谢山河说话,秦若素又恍然大悟道:“哦!怪不得从我醒来之后,你就对我这么殷勤。又是问我冷不冷,又是问我饿不饿的……

  你是不是在我昏迷期间对我动手动脚来着?!”

  说到最后,秦若素柳眉倒竖,瞪着谢山河,满脸的红晕。

  “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啊!谢山河!你太让我失望了!”

  “不是的!哎呀,你误会了!”谢山河满头大汗,慌张的摆着手解释道:“我不是,我没有!”

  “那你莫名奇妙的跑来跟我道什么歉?”秦若素皱起眉头:“你又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。”“其实是出事的那天……也就是晋王他遇刺的那天。”谢山河解释道:“那天你让我去城里喊人过来……你应该记得吧?”

  “我记得。”秦若素疑惑道:“但这跟你要向我道歉,又有什么关系啊?”

  “有关。”谢山河一脸愧疚的道:“我那天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最后那样……要是我再跑快一点,白守贞和许大山他们俩或许就不会死……

  要是我再快一点的话,你或许也不会重伤昏迷……”

  秦若素听得是莫名奇妙,她看着谢山河,实在是想不通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。

  对手太过强大,要不是后面关汉平及时赶到,恐怕就算谢山河叫来援兵,也会被人家一锅端掉。

  这跟他快不快点压根就没有任何关系,倒不如说,正是因为他慢了些,才能够撞到关汉平。

  正是因为撞到了关汉平,整个局势才能够转危为安,姜赟才没有被杀。

  正当秦若素准备把这些话告诉谢山河的时候,就见谢山河懊悔不已的说道:“其实我这段时间,根本就没有练功。

 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,我的轻功已经退步了许多。

  如果我还是以前的状态,一定能够迅速把人带回来替你们解围。

  但是……但是因为我的懒惰,才导致白侍卫和许大山他们俩被杀害……这一切都是我的错,就连你受伤,也怪我。

  都怪我平时不努力,都怪我太弱了……”

  谢山河的脸上充斥着懊悔与自责,他垂着头,痛苦的用双手捂住了脸。

  秦若素本来还想要安慰他,但她转念一想,在她与谢山河相处的这段时间中,她发觉谢山河这个人脾气很怪。

  要是就这样安慰他,他或许反而不会听,得想点别的法子才行。

  于是秦若素眼珠一转,缓缓坐回床沿。

  板着一张脸,看向谢山河道:“这件事,你有没有跟殿下说过?”

  “还没……”谢山河摇了摇头,声音中夹带着一丝颤抖:“我打算先跟你说,然后再去跟殿下说……”

  “既然没有告诉殿下的话,那就不要告诉他了。”秦若素淡淡道。

  “啊?”

  “我要是记得没错,你应该是有求于殿下的吧?这一次的失误,要是让殿下知道,恐怕你想让殿下帮你忙的事情,也要再搁置一段时间了。

  你别看殿下他看上去蛮好说话的,但实际上,他也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。

  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,如果你真是因为平日懒散导致你的轻功退步,才让你那天去搬救兵时速度慢了很多的话。

  那想都不用想,殿下肯定是会罚你的。

  所以,为了你自己,这件事你也不能跟殿下说。”

  秦若素徐徐说完,谢山河就抬起头看着秦若素说:“可是……可是我没法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……因为我的缘故死了人,我怎么能忘掉……”

  “谁说让你忘掉了?”秦若素挑起眉头,看着谢山河反问道:“谁说让你把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过了?”

  “……啊?”

  “这件事,我也会替你先瞒着。不过,我帮你瞒着,可不代表是我对你的行为认可。

  接下来我要先看看你的表现,再去决定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殿下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总而言之,就是从今天开始,但凡你有一天没有练功被我逮到的话,我就会立刻把那天的事情汇报给殿下。

  到时候,你也别想着殿下帮你查出窃天门的事情了,更别想着继续在天监府里面当差了。

  因为你的失误,害死了一位出色的大内侍卫,和一位优秀的天监府吏员,你觉得,天监府还会容许你的存在吗?

  大内侍卫中,还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吗?

  所以啊,从今天开始,你给我好好的练功,每一天都不许落下,听明白没有?

  如果有一天落下,之后的事情,不用我再说一遍,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有数了吧?”

  谢山河看着秦若素,眼中充满了感动。

  他嘴唇嗡动,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出口,但最后话到嘴边,却变成了三个字:“谢谢你!”

  “你用不着谢我,我选择帮你隐瞒,也是为了天监府好。

  如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,正值多事之秋,天监府下的人手,自然是越多越好。

  虽然如你所说,你的懒散,导致你的功力退步,但你的轻功,依旧是天监府之中数一数二的。

  哪怕对于我们天监府来说,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帮手。

  但是就现在这种情况来说,多一个帮手,总比少一个要强很多。

  所以,如果你想要继续让天监府,让殿下帮你查出窃天门一案的幕后凶手。

  那么你就要展现出你的诚意。”

  秦若素说完,便抱起双臂,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山河道:“所以,今天你有没有练功啊?”

  “……还没。”谢山河惭愧的说道。

  “哦,今天还没有练功啊。”秦若素点了点头,然后就看着谢山河一声不吭。

  谢山河跟秦若素对视了一阵子,最后挠了挠头,不知道秦若素为什么突然就不说话了。

  紧接着,他便听到秦若素十分不满的道:“你还看着我干嘛啊?你还不赶快去练功啊?”

  “啊……哦!”

  谢山河忙不迭站起身来,匆匆走到门外去。

  反手关上门,谢山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

  怎么秦若素忽然就变成自己领导一般的人了?这样的身份转变是怎么开始的?

  谢山河挠着头,百思不得其解。

  不过也罢,反正本来自己就觉得对不起秦若素,只要她能够原谅自己,给她当个小弟也算不得什么。

  其实说起谢山河偷懒的理由,也着实叫人有些哭笑不得。

  从谢山河被招安至今,这差不多快半个月的时间里,谢山河一直都没有练功。

  要问为什么的话,那自然是他练功的理由不见了。

  以前,谢山河初入江湖,被那几个蟊贼忽悠,替他们做事,偷东西来换取钱财。

  那个时候,谢山河对自己的轻功非常在意。

  毕竟,这是他赖以谋生的本事。

  并且,他还要靠着这份本事帮那些人偷东西回来,因为他们说会告诉自己,有关窃天门灭门案背后的事情。

  谢山河从那座道观来之后,就一直在他们身边做事。

  在他们身边干了足足三年的时间,除了给他们当打工仔之外,谢山河几乎没捞到任何的好处。

  其实他很早之前就有所察觉,这些人是不是在欺骗自己。

  但是,他别无选择。

  他也没什么一技之长,除了这身轻功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本事了。

  而且,窃天门本身就是靠盗窃出名的,谢山河也因此觉得自己偷东西并没有什么可耻之处。

  不过,自从被招安之后,谢山河根本就不用为了吃穿发愁。

  尤其是打他跟着姜赟混起,不仅吃、住都有了保障,同时每个月还能领些薪水。

  人一旦吃饱穿暖,有个避风之所,整个人便会懒散起来。

  谢山河也正是因为这样,才疏于练功。

  关汉平之前对谢山河说过好几次这个问题,但谢山河大概是没有听进去、

  或者说,听进去了,但是却没有付诸行动。

  不过,不管是哪一种,总之谢山河现在很后悔。

  许大山、白守贞跟他的关系,或许差上那么一点点,因为在这之前,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的交集。

  但是,秦若素可是跟谢山河是搭档。

  俩人在马家庄的时候,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,并且因为一些事情,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。

  因为自己的懒散,导致这位搭档伤重昏迷,谢山河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。

  因此,他感到非常的愧疚。

  所以在秦若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,谢山河一直守着她。

  在秦若素醒过来之后,他也是在秦若素身边嘘寒问暖,寸步不离,搞的秦若素都以为谢山河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想法。

  不过,既然这一次秦若素选择原谅自己,并且帮自己隐瞒,谢山河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偷懒的理由了。

  从今天开始,恢复过去的样子吧。每天清晨起床之后就去晨练一个时辰,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轻功保持不变啊。

  就在谢山河推门往外走的时候,他忽然看到门前站着一个熟人。

  那是一个女子,穿着厚厚的衣裳,带着兜帽。

  腰间挂着捋成圈的鞭子,伸出一只手做敲门状,但却还没来得及敲门。

  谢山河看着兜帽下那张熟悉的脸,惊讶的道:“叶姑娘……你怎么来这里了?难道是有事找我吗?”

  谢山河的出现,令叶葵惊讶无比。

  她一下子就慌张的后退,随后支支吾吾的道:“没……没……没有……”

  说完,她也不等谢山河再度询问,转头就迅速离开了。

  她的背影里满是慌张,看得谢山河一头的雾水。

  不过最让谢山河搞不懂的,是叶葵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。

  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,自己貌似是没有跟她说过,自己现在住在晋王府的事情吧?

  难不成,她在哪之后,曾经跟踪过自己?

  那么,她跟踪自己又是要做什么呢?

  谢山河想不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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