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四章 身世!_九剑行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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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四章 身世!

  说完了最重要的事情之后,姜赟便又跟太后闲聊了几句。

  随后,姜赟忽然间掏出那枚玉佩来,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面。

  “母后,关于这个东西……”姜赟的食指轻轻点在了玉佩上面:“这玉佩究竟有什么来历?

  似乎有很多人,都想得到这枚玉佩啊。”

  太后望着那枚玉佩怔怔出神,随后,她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
  “这枚玉佩……是你身世的证明。”太后轻声回答道:“你一定要带好,或许未来的某一天,它能起到很大的作用。”

  对于这枚玉佩,姜赟知道它的来历,但是姜念可不清楚。

  她眨着那双茫然的大眼睛,看看姜赟,看看太后,最后,她的视线又落在了那枚玉佩上。

  “这枚玉佩是……”

  姜念疑惑的问道。

  之前姜念一直在闷头吃东西,而且太后跟姜赟聊天聊着聊着有些投入,俩人都忘记了姜念的存在。

  此时姜念忽然间出声,俩人都吓了一跳。

  姜赟用惊讶眼神看着姜念,而太后则是用一种非常凌厉的目光望过去。

  姜赟的眼神,到也还好,只是太后的目光,实在是吓了姜念一跳。

  这孩子本身就跟太后算不上亲,她是爱玩爱闹的性格,但在太后面前却老实的跟鹌鹑一样。

  本身她就害怕太后,现在又看到太后这样的目光,小嘴一瘪,大大的眼睛里面顿时蕴满了泪珠。

  姜赟瞅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,赶紧上前问道:“怎么了怎么了这是,怎么眼睛还红了呢……”

  姜念自然不敢说,自己是被母后给吓到了。

  她只能委屈巴巴的说道:“我……我想到难过的事情……”

  “没事没事,哥在呢。有什么事跟哥说,别哭啊。”姜赟用袖子帮姜念擦着眼泪,轻声哄道:“母后也在这儿,叫母后看到你这小哭包的样子,她就不喜欢你啦!”

  本来她就不喜欢我这是姜念想说的话。

  但是这样说出来,会显得她非常任性。

  本身就让太后瞪了一眼吓到哭出来,她哪里还敢说这样任性的话呢?

  于是她只能瘪着嘴,委屈的垂下头去。

  “……”看着姜念的那幅模样,太后微微的轻叹一声。

  随后,她对姜念轻声说道:“姜念,我跟你姜赟哥哥之间有些话要说,你能不能,先出去回避一下?

  要不了多长时间,正好你也可以去尚食局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,叫他们给送到这边来好了。”

  姜赟还以为母后就这样说出这番话,是不是有些不太好。

  但是,姜念却非常激动的站起来。

  她重重点着头,嗯了一声之后,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。

  “这丫头怎么……”

  姜赟是满脑子的问号,这也不怪他。

  毕竟作为太后最宠爱的孩子,他是体会不到别人的感受的。

  太后对姜念他们来说,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。

  就像是一座高山上盛放的花朵,你站在山下,仰着头便能看见,但无论你如何努力的去攀登这座山峰,到头来还是会发现,你与那朵花之间的距离,并没有缩短。

  姜念已经习惯了太后这样的态度,刚才被吓哭也是因为她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,害怕被惩罚才忍不住哭出来的。

  而现在,太后竟然一口气对自己说了这么多个字。

  而且听她那话的意思,自己好像还能再回来。

  这对于姜念来说,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进步。

  之前她可是连福宁宫都不敢进,现在太后居然还愿意让自己留下来,那跟过去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了。

  所以,她非常的开心,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。

  刚刚还眼中噙着热泪,下一秒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寝宫里。

  姜赟看得直挠头,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

  不过,姜赟也知道,太后把姜念支出去,就是为了跟自己说这枚玉佩的事情。

  虽然,这枚玉佩背后的故事,姜赟也有从闻人妙的口中听说。

  但是,姜赟还是想听听太后口中的版本。

  尤其是母后刚刚说这枚玉佩是自己身份的证明之时,姜赟的一颗心,就跳的十分厉害。

  一直以来,有一件事让他非常的在意,那便是自己的亲生母亲,究竟是谁。

  关于这件事,知情的人不多。

  但是每一个知情者,都不愿意告诉自己。

  郑太医是这样,义父是这样,母后、父皇,都是如此。

  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对于这件事的好奇让姜赟夜不能寐。

  他无数次的想要搞清楚这一切,但最后总是铩羽而归。

  久而久之,姜赟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。

  如今又被提起,姜赟自是非常的激动。

  如果母后愿意告诉自己,自己的亲生母亲究竟是谁的话,困扰着自己十多年的问题,就能够画上一个句号了。

  随着姜念走出寝宫,太后的视线,便落在了那枚玉佩上。

  沉默片刻之后,太后开口道:“赟儿,在我告诉你这件事之前,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呢?”

  “母后您问就是了。”姜赟点了点头,回答道。

  “为什么……要忽然问起这枚玉佩的事情?”太后看着姜赟,轻声问道。

  姜赟抿了抿嘴道:“其实一开始,孩儿也没打算在玉佩上多想。

  毕竟,您将这枚玉佩给孩儿的时候也曾经说过,这枚玉佩有些来头。

  孩儿虽然好奇,却也没有多想。

  这么久以来,孩儿一直都将它带在身上。

  因为平时从来都没有用到,孩儿差点都把它给忘掉了。

  但是这一次,孩儿不得不带着它回来问您。

  因为……秦百川的死,跟这枚玉佩大有关系。”

  太后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非常严肃,她低声问道:“这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
  “对了……母后您可能不知道。”姜赟苦笑道:“昨天,太安府少尹徐彬找到了孩儿,对孩儿说了一件事。

  他说金水码头那边一大早有人往太安府衙运过去一具尸体,那具尸体虽然已经面目全非,但在现场却留着一块牌子。

  而那块牌子,恰恰正是秦百川的腰牌。

  虽然徐少尹也对这具尸体的真实身份有所怀疑,觉得有可能是秦百川杀人之后伪装成自己的模样,以此来逃避追捕。

  不过,根据太安府衙后续的调查发现,是秦百川的可能性很大。

  那天晚上,秦百川似乎是陷入了被人追杀的境地。

  而追杀他的凶手,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。

  徐少尹说那个人以杀人为乐,杀完人把尸体破坏到近乎惨烈的程度,也是会发生的情况。

  而且,根据其中一名报案人所称,那个凶手似乎就是在秦百川身上寻找玉佩。”

  说到这,姜赟顿了一下,紧接着,又继续道:“本来孩儿还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巧合,但孩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
  因为在这之前,孩儿已经了解到了一些有关这枚玉佩的事情。

  也知道,有一群人,正在寻找这块玉佩。

  所以孩儿第一时间,就想到这枚玉佩,所以今天才会入宫来找您。

  母后,您能否详细的告诉孩儿,这块玉佩,究竟是什么来头么?

  为什么秦百川会跟这块玉佩扯上关系?

  而且孩儿昨天夜里还特地去见了李从义,他对这块玉佩的反应也十分巨大。

  这足以说明,他们都是这块玉佩的知情人啊。”

  姜赟说完,便看向太后。

  太后的脸上,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,她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块玉佩上,嘴上却问道:“你……知道多少?”

  “不管孩儿知道多少,孩儿现在只想从您的嘴里听到真相。”姜赟轻声道:“您就当孩儿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可以。”

  “唉……”太后苦笑一声:“如果你这么说的话……那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。”

  “没关系。”姜赟笑了笑:“孩儿有的是时间。”

  于是太后便看着姜赟。先是一阵沉默,似乎在思考着从何说起。

  随后,她才开口对姜赟说道:“天下剑客都趋之若鹜的九把剑,你应该有听说过吧?”

  “赤烛龙、乘风舞、万钧阙、君子文、青莲盛、承绝影、夜含光、斩情丝。”

  姜赟背书一般,流利的将这九把剑的名字一一道来。

  “青莲盛在姜念的手里,赤烛龙和万钧阙,孩儿如果记得不差,也应该在宫中吧?”

  “其实,赤烛龙和万钧阙,在十二年前,就已经被人从宫中盗走了。”太后苦笑着道。

  “什么?!”姜赟瞪大了眼睛:“那……那孩儿之前看到的?”

  “是赝品。”太后低声道:“当初这两把剑离奇失踪,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有人潜入宫中的府库盗走了这两把剑。

  当时你父亲也曾卖力调查过好久,他认为是府库的看守监守自盗,或是大内侍卫垂涎这两把宝剑,才干出的这件事。

  但是,后来无论他如何调查,最后的结果却是不言而喻的。

  那便是有外人潜入宫中盗走了这两把宝剑,并且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,甚至都没有让那些负责看守的大内侍卫察觉。

  因为这件事要是传出去,影响过于恶劣。

  不仅仅是对当初将这两把剑赠与宫中的那两个门派无法交代,同时也会让别人以为,皇宫就如同筛子一般,别人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。因此,你父亲不得已之下,才派人伪造了这两把剑,存放于府库之中,并且勒令当时的知情人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。

  不过,这件事跟玉佩的关系并不大,关系大的,是那九把宝剑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姜赟有些惊讶,这件事他是直到今天才知道。

  他猛然间意识到,这座自己从小长大的皇宫里,似乎埋藏着许多自己闻所未闻的秘密。

  这让他有些受伤的感觉。

  身为皇家的长男,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,毫无疑问,这是很令人伤心的事。

  太后没有注意到姜赟那稍纵即逝的难过,继续说道:“说起这九把剑,是春秋时期,那个著名的铸剑师欧冶子的封山之作。

  据说他铸成这九把剑之后,从此就再也不干锻造的工作了。

  无论别人提出多么诱人的条件,他都不答应对方。

  而在这之后不久,江湖中竟然传出欧冶子挑战当时公认的剑道第一人,剑宗狐夜容并且取胜的消息。

  一开始,江湖中人自然不会相信,他们都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些无聊的家伙开的充满恶意的玩笑。

  但是后来经过狐夜容的证实,大家才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。

  可一个疑惑,就这样在所有剑客的心中诞生。

  那就是他们身为剑客,知道剑术有多么难以修炼。

  他们自小便开始练剑,到了白发苍苍的年纪,仍然难以望狐夜容的项背,他欧冶子只不过是一个铁匠,为什么能够击败身为剑道第一人的狐夜容呢?

  过了不久,又有一个传闻出现在江湖之中。

  那便是欧冶子击败狐夜容的方式,是一门他自己独创的剑术,九剑诀。”

  姜赟一边听,一边点着头。

  到这里为止,太后所说的版本,与闻人妙所说的版本大体上是没什么区别的。

  只不过,太后并不知道,欧冶子之所以不再铸剑,是因为闻人妙的那位先祖从中间搅和的缘故。

  正当姜赟觉得,母后接下来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令人意外的地方时,意外就这样出现了。

  “狐夜容虽然是当时天下公认的剑道第一人,但是她却是出身士族。

  她的父亲是一名极其喜欢收集玉石的人,据说当时全天下那些有名的玉石都被她父亲收藏在家中。

  欧冶子最初锻造出那九把剑之后,并未给那九把剑取名。

  直到他击败了狐夜容之后,那九把剑才有了属于它们的名字。

  而且狐夜容败给了欧冶子后,还从他父亲的收藏之中,取出了九块玉佩,交给了欧冶子,作为这九把剑的挂坠。

  你手中的那块玉佩,就是其中之一。”

  “……?!”

  姜赟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意思?!

  这跟闻人妙说的,可是完全不同啊!

  闻人妙说的是有两块玉佩,一块由她所在的闻人家族持有传承至今。

  另一块,则是由公冶氏持有,并且拼死保护到现在。

  姜赟本以为,自己手里这块玉佩,就是公冶氏所留下来的那一块,然后兜兜转转,到了自己的手里。

  但是现在看来,好像还不是这样的?!

  姜赟有些混乱到底母后和闻人妙,谁说的是对的?

  太后瞧着姜赟一脸的疑惑,没有继续说下去,而是轻声问道:“怎么了?赟儿?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么?”

  “没……没有。”姜赟想仔细的问问清楚,但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。

  他打算继续听下去,说不定到头来,这两者之间还能产生什么交集呢?

  “真的没有?”太后问道:“要是有的话,你可要快说出来。

  日后,说不定就没有机会,像现在这么悠闲的来说了。”

  “没有没有。”姜赟恢复了坚定:“真的没有。”

  “那好吧。”太后只有点了点头,继续道:“那我就继续说下去了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“说来欧冶子这人也是奇怪,他前半生以铸剑打铁为生,忽然有一日却不再铸剑,竟跑去挑战狐夜容。

  赢下狐夜容之后,他又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,只留下一个传说。

  你父亲曾经说过,他要是那欧冶子,少不了满天下到处走,到处去得瑟。”

  “确实……很像是父亲的风格呢……”姜赟苦笑着道。

  “不过除了他自己的传说之外,他还留下了一样东西,那就是让天下剑客魂牵梦萦的九剑诀。

  他是他自己独创的剑术,据说里面有着剑术最深层次的奥秘。

  只要得到那本剑谱,就算是一个之前还在耕地的农夫,都能成为天下第一人。

  但谁也不知道,他将那本剑谱藏在了什么地方。

  但是据他自己所说,那本剑谱的所在之处,就藏在那九块玉佩之中。

  只要找到那九块玉佩,便能找到那本剑谱的藏匿之所。

  在这之后,他讲那九把宝剑分别赠与九个他认可的剑士。

  又把那九块玉佩,分别赠与九个他所信任的朋友。

  打那之后,这个世间便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,无论有多少人,发动多少的人力物力去寻找他,最后总是不了了之。

  你手里的那块玉佩,是被托付给公冶家的一块。”

  太后说着,看向姜赟,缓缓道:“公冶长背诺的故事,你有听说过吧?”

  “嗯。”姜赟点了点头,开口徐徐道:“世传公冶长能解百禽之语,一日,有一只乌鸦跑来对公冶长说:冶长,冶长!南有死獐!子食其肉,我食其肠!

  公冶长听后前往,果然看到了一头死獐。

  但公冶长却忘记了把肠子留给那只乌鸦,于是乌鸦便因此记恨在心。

  没过多久,乌鸦又过来对公冶长说:冶长,冶长!南有死獐!子食其肉,我食其肠!

  公冶长再度前去,隔着老远便看见一群人围着一样东西喧哗吵闹。

  公冶长以为是死獐,害怕被人夺走,便大声呼喊道:我击死也!我击死也!

  遂至,公冶长才发现地上的不是死獐,而是一死人。

  围观的人便抓住了公冶长去见知县。

  审讯的时候,公冶长说明缘由,但知县却不相信。

  恰好屋檐下面的一只雀鸟飞过来,叫声很急,知县便问公冶长说:汝如解禽言,能解此雀来噪者为何事耶?”

  公冶长倾听良久后说道:雀云东乡有车覆地,来呼众雀啄之耳。

  知县便派人去查看,果然如此,于是便释放了公冶长。”

  这一则典故,虽然没有记载在那些四书五经之中,不过,西乡侯讲课的时候经常喜欢穿插一些有趣的小故事。

  公冶长背诺这个故事,便是西乡侯当初给姜赟讲的。

  因为姜赟觉得人能听得懂兽语实在是太过离奇,所以对这个故事的印象很深。

  后来在看一本野史的时候,无意间也看到了这一则故事,因而记到现在。

  “不过,这个典故跟玉佩之间有什么关系吗?”

  姜赟这就是在明知故问了。

  他分明知道,玉佩跟公冶家之间的关系,这是在跟太后装傻呢。

  “在欧冶子消失几十年之后,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忽然出现。

  他们的身份至今仍是不解之谜,但他们的目的却非常的明显。

  他们就是要那九块玉佩。

  九块玉佩之中,他们已经找到了七块玉佩。

  而另外的两块,一块被放在公冶氏的手中,另一块则是被托付在了一个身份至今也不知晓的人手中。

  那些人下手极其毒辣,他们甚至都不会与人商谈,而是确定了玉佩的所在之处后,直接动手抢走。

  另外的那七家人,有的因此被灭门,即便是有幸存下来的,也从此改名换姓,不再抛头露面。

  公冶氏正是因为这份祖传的秘术,方能一直惊险逃脱,从那些人的追杀之中,保留下这块玉佩。”

  太后说到这儿,眼睛突然红了。

  她的声音里头,都带上了些许颤抖。

  “……”

  姜赟心头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,他不由自主的在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接下来母后要说的话,千万别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些话。

  “留下这块玉佩的人,是一个很勇敢的人。

  千年来,公冶氏的传人们都是能躲就躲,从不与那些人正面冲突。

  而她和公冶氏的其他人不一样,她没有选择一味的逃避,而是勇敢的去面对那些身份不明的家伙们。

  因为她的为人慷慨善良,大方又乐观,所以她的身边,聚集着一群跟她志同道合的人,愿意帮助她与那群神秘人抗衡。

  但是,即便一次又一次的击败了那些神秘人,他们却总是会再度出现。

  杀死一个,便会又出现两个。

  杀死两个,便又会出现四个……

  最后,精疲力竭的她,终究是没有坚持下来……”

  太后一边声音颤抖的说着,一边抹着眼泪。

  说到最后面,她抬头看着姜赟,泣不成声道:“她就是我的师姐,这个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……

  也是你的亲生母亲……公冶舞英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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