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九章 接着说啊!_九剑行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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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 接着说啊!

  一碗药,姜赟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喝完。

  要问为啥,那就是因为这药实在是太苦。

  喝上一口,姜赟就得缓半天,等他喝完,那脸色已经是跟死人没啥区别了。

  看着空空如也的药碗,姜赟解脱般的叹了口气道:“这药,还得喝几次?”

  “喝了这一次就够了。”闻人妙双手捧着药碗,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:“接下来,你只需要安心养病。

  多喝点什么鱼汤啊,鸡汤啊,骨头汤之类的,多吃点肉补补身子。

  等过上半个多月,基本上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。

  之后再过半个月,就该是回到以前那健康的状态了。”

  姜赟一头躺在了床上,闭上眼睛道:“谢天谢地,这药我可是不想再多喝哪怕一口了。”

  闻人妙扭头看了眼姜赟,随后又转过头来,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碗。

  大拇指在碗沿上轻轻摩挲着,闻人妙缓缓说道:“我……可能要走了。”

  姜赟起初以为,闻人妙说的走,是从这个屋子里走出去。

  他下意识回答道:“啊,走就走吧。

  昨天又麻烦了你一次,看你这样子,昨天一夜好像也没怎么好好休息。

  你快去休息吧,别因为我再搞坏了你的身体……”

  他说到这儿,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。

  闻人妙若是要走,干嘛还要刻意在前头加上个可能俩字?

  他一下子又坐了起来,忙问道:“走?你上哪儿去啊?”

  闻人妙大拇指的指尖,扣在碗沿上。

  她垂着头,沉默片刻之后道:“九剑镇。”

  “九剑镇?”姜赟若有所思的道:“你去九剑镇干嘛?那地方对你来说……有点危险吧?”

  闻人妙扭过头来看着姜赟道:“你忘了么?我之前跟你说过的。

  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在九剑镇召开了,届时不仅仅只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习武之人前去九剑镇,同时还有天下的名医。

  一些很久之前就已经不问世事,归隐山林的神医们,到时候也有可能出现。

  金匣药方的事情,是我心中一个解不开的心结。

  能给我答案的人……我想,除了那些神医之外,恐怕就再无旁人了。

  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九剑镇,我要见一见他们,问一问有关金匣药方的事情。”

  “你等会儿。”姜赟伸出一只手:“那我……”

  “你不用跟着我。”闻人妙把姜赟的手按了下去:“我知道你担心我,不过你放心,我也不傻,我能保护好自己。”

  “不是,我……”

  “而且,你自己这边的事情也不少,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。”闻人妙摇了摇头:“更何况,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……

  倒不是我嫌弃你,而是你就算跟着,万一遇到什么事情,也帮不上我什么忙,反倒叫我担心,拖我的后腿。”

  “是这样的,我……”

  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闻人妙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:“不过你现在还是好好养伤吧!

  等你的伤养好了,你自己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,再去九剑镇找我也不迟嘛,对吧?”

  姜赟张了张嘴,看着露出了笑脸的闻人妙。

  最后他低下头,小声说道:“你误会了……闻人大夫。”

  “什……什么?”闻人妙愣了一下,眨了眨眼问道。

  “是这样的。”姜赟吞了口唾沫,又抿了抿嘴:“之后……我这边也有些事情要去九剑镇……

  说不定,我还要带上不少的帮手过去……

  不是我要跟着你……是咱们……咱们顺路……”

  闻人妙那张瓜子脸,噌的一下就红了。

  她转过身去,背对着姜赟,忽然之间猛的站起身来,停了一会儿,然后又坐下了。

  姜赟的脸上,也有些发红。

  他都不敢看闻人妙的背影,低头看着自己的被子,嘿嘿的笑道:“这……这不是正好嘛!

  咱们一起走,路上万一遇到什么情况,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,对吧?

  而且……而且这也省得你自己一个人又要找马车,又要搬行李的,省事,对……对吧?”

  “你故意的。”闻人妙的声音幽幽的传来。

  “不……我想说,但是你……”姜赟紧张的嘴巴发干,连忙想要摆手,却牵动了那条胳膊,疼的一下子就倒抽一口凉气。

  闻人妙扭头看了他一眼,随后伸出手又戳了一下姜赟那条胳膊。

  “哎呀!疼!”

  “活该你!”

  闻人妙说完,就拿着碗气呼呼的走了出去。

  走的时候没有关门,屋外的冷风灌入室内,姜赟冻的打了个寒颤。

  姜赟看着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阿秋把头探进来,就喊道:“把门关上!”

  “凶什么凶嘛你!”

  阿秋反呛了一句,气的姜赟直哆嗦。

  不过阿秋最后还是把门给关上了,屋子里又渐渐暖和了起来。

  姜赟躺在床上,琢磨了半天,最后忽然间露出一个憨憨傻傻的笑容。

  喉咙里面,也发出嘿嘿的怪笑声。

  这得亏是边上没人,不然的话,谁看见了谁后半夜都得做噩梦。

  太渗人了,真的太渗人了……

 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  都水院的地下监牢之内,都水丞刘法背着手,站在一间牢房的门口。

  在这间牢房里面,关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。

  他的双手被铁链吊在牢房的顶部,双脚的脚踝处也扣着铁链,另一端是比人头还要大的实心铁球。

  在这样的束缚之下,他想靠自己走出这间牢房,堪称是痴人说梦。

  刘法的身边,站着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家伙。

  他在刘法耳旁低声说道:“一晚上了,从他的嘴里一个字都没往外说。

  包括他那个同伙也是一样……不管我用了什么手段,这两个人就是不开口。

  府丞,我从来都没见过嘴巴这么硬的人。”

  “这才多久啊?”刘法瞥了他一眼,淡淡的说道:“按照那个老汉的说法,他们至少也得是在大内潜伏了有十年了。

  梁文啊,你自己好好想想,你觉得,就以他们潜伏足足十年的心志,光是这一夜,能问出什么来?

  继续审,继续问。

  反正咱们现在已经知道,他们的背后,是什么门派。

  你不妨用这一点,诈他一下,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。”

  两人说话的时候,都是在耳旁低语。

  声音又轻又低,若不在旁边听着,那是什么都听不清。

  说完这句话之后,刘法就冲牢房的大门扬了扬头道:“把门打开,我来问他两句。”

  梁文听到这话,便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了锁。

  随后刘法推门而入,背着手走到了牢房中那人的面前。

  “李从义。”刘法盯着那个人,缓缓说道:“十五岁从房山派被选出来,加入大内侍卫进行培训。

  二十岁的时候,正式成为了大内侍卫。

  武功身手在大内侍卫中是顶尖的水平,只可惜,在你二十四岁那年,因为宫中出现刺客,你去迎敌,结果身受重伤。

  从此以后,就落下了病根。

  倘若这件事没有发生,你的身体依旧强壮健康,那么凭你这十三年来的表现,成为大内侍卫统领简直是绰绰有余。

  李从义啊,我今天不问你别的,我只想问问你。

  在你担任大内侍卫的这些年中,陛下可曾亏待过你,朝廷可曾亏待过你?”

  “呵……咳咳……”李从义的声音非常的虚弱,他咳嗽了两声,有气无力地道:“没有……”

  “既然没有亏待过你,那么我想,十三年的功夫,哪怕是块铁,是块石头,也应该能捂热了吧?

  你身居大内,你应该比我清楚,皇后娘娘有多么喜欢晋王殿下这个孩子。

  她是那么的信任你,把晋王殿下托付给你,但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把晋王殿下的计划彻底打乱,使晋王殿下无法顺利继位。

  你这样做,你对得起皇后娘娘对你的信任吗?

  倘若光是如此,也就罢了。

  可你竟然还要杀晋王殿下……

  李从义啊李从义,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?”

  刘法的话字字诛心,倘若李从义心中有半点对于姜赟,对于皇后的歉疚之情,那么听到这句话之后,他心中的愧疚就会被无限放大。

  最终让他抬不起头来。

  可是,李从义内心的强大程度,似乎超过了刘法的想象,

  面对刘法的诛心之语,李从义只是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。

  他缓缓的说道:“别……废这个事了……不管你们说什么……都……都不可能从我这里……知道任何……事情的……

  还是干脆……点……直接杀了我……咳咳咳……这样对我们彼此来说……都是一种解脱……”

  “府丞,这王八蛋昨天晚上就开始说这句话,一直说到现在!”梁文在一旁咬牙切齿的道:“要不您让我下点狠手,不然的话,我看这家伙是一个字都不会说。”

  “嘿……那你还真是了解我……”

  “闭嘴!”梁文瞅着李从义,一脸阴沉的道:“我跟你说话了吗?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?”

  “咳咳咳……嘴巴长在我头上……我要说话……你也要管么?”

  李从义的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,不是他知道把嘴闭上对自己好处多多,而是因为梁文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肚子上。

  “叫你话多!叫你话多!”梁文一边用拳头猛击着李从义的腹部,一边低声吼道:“接着说啊!你妈的!你刚刚不是很能说吗?!

  来啊!继续说啊!”

  沉闷的击打声回荡在静谧而空旷的地下监牢之中,刘法缓缓的摇着头,背着手走了出去。

  离开地下监牢之后,牢房的大门口,韩尚君正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发呆。

  他的手杖就放在一旁,瞧见刘法出来之后,他便问道:“怎么样,问出什么来没有?”

  刘法摇着头,叹了口气道:“唉……梁文说这一宿,那两个人什么都没说,嘴里一点有用的都没吐出来。”

  “另外那个家伙是谁,搞清楚了么?”韩尚君皱着眉头问道。

  “没有。”刘法再度摇头:“现在只知道那个李从义的身份。

  当初是从房山派里面选出来的,一共四个人,其中两个因为不合格又被送回去了,剩下他跟一个叫白守贞的,俩人由此正式加入了大内侍卫。

  不过,白守贞昨天被发现死在了殿下遇刺的地方,许大山死了,秦若素昏迷,谢山河也是之后赶到的。

  还有那个关汉平,他到的时候,白守贞就已经死了。

  现在还不知道白守贞到底有没有参与到其中来,如果有的话,再结合关汉平的话,房山派绝对有着重大嫌疑。”

  韩尚君皱着眉头道:“这房山派在大内侍卫中安插人手,我能理解。

  毕竟他们当初也算是为了大晋国建功立业,往宫里面放几个人,及时了解情况,也很正常。

  可是,他们跟殿下远日无怨,近日无仇,何必如此大动干戈,要他们好不容易安插的人手,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,去刺杀殿下?

 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……

  对了,秦百川,有没有派人去查?”

  “去了。”刘法也坐在了韩尚君身边,眉头紧锁,双手放在一块儿扒拉着:“不过他好像没事人一样,派去的人找到他的时候,他还在宋王府上睡大觉。

  过去问了一圈,都说他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下了。

  问他什么也都是一问三不知,唉……”

  “不对啊。”韩尚君咬着嘴唇,一脸思索的道:“那秦百川身为宋王殿下的贴身侍卫,宋王殿下昨天用了李从义,那么他必然也会与李从义产生交集。

  如果我记得不错,他以前应该是龙泉山里面出来的吧?

  若是这样,他与李从义同为门派出身,就算没什么共同话题,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。

  老刘啊,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是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啊?”

  “有是肯定有,但他不说,咱们怎么问?”刘法揉了揉脸:“他是宋王府的侍卫统领,咱们总不能直接抓人吧?

  就算直接把人给抓来了,要是他跟李从义一样,什么都不说,到时候咱们放不放人?

  不放人,那宋王府的人告到宗正寺去,到时候咱们怎么解释?”

  “你说的也对。”韩尚君长叹一声,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间他的脑海里灵光一闪,连忙抓住刘法的手腕问道:“老刘!你刚刚说什么?”

  “啊?”刘法一愣,眨眨眼道:“到时候咱们怎么解释……”

  “不是这句。”韩尚君说道:“上一句!”

  “……宋王府的人告到宗正寺去?”

  “对!”韩尚君一拍大腿:“你要是不说,我都想不起来!”

  “你想起什么来了?”刘法一听这话,也来了兴致,有些期待的问道。

  “昨天,李从义是谁找来的人?”

  “宋王殿下啊。”

  “没错!既然是姜贺找来的人,那么关于李从义,姜贺应该知道的最多!

  现在姜贺还在宗正寺里头关着,咱们赶紧去找他,问问他李从义到底是个什么情况,他是怎么跟姜贺扯上的关系,又是因为什么才愿意告知姜贺有关殿下的事情的。”

  韩尚君说到这儿,眯起了眼睛:“如果我猜的不错,这里面一定有人牵线搭桥。

  姜贺那个人的品性,你也不是不知道。

  自恃身份,目空一切,他怎么可能看得上李从义?”

  “就没有李从义主动去找宋王殿下的可能性?”

  “可能性不是没有。”韩尚君摇了摇头:“但是按照姜贺的性格,他肯定会问东问西,好好的刁难一番李从义之后,才肯相信他。

  我们现在能获得线索的渠道非常有限,所以每一样都不能放过。

  如果能够从姜贺口中得知更多关于李从义的事情,那便是最大的收获了。”

  “可是……”刘法瞅着韩尚君,眼中虽然带着赞许,却也有点为难:“可是我们都水院……凭什么去宗正寺要求见宋王殿下啊?”

  韩尚君看了眼刘法,回答道:“这还不简单么?去找殿下啊!

  咱们没法在宗正寺来去自如,殿下总可以吧?

  况且这次的事情出来之后,在大多数人的眼中,最有嫌疑的,毫无疑问就是姜贺吧?

  在这种情况下,殿下去宗正寺看姜贺,有什么问题?

  正好关于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,咱们也好过去问问殿下这里面的细枝末节。

  譬如白守贞是怎么死的,他有没有背叛之类的……”

  “好!”刘法一听这办法可行,便立刻站起身来:“事不宜迟,咱们立刻动身吧!”

 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  喝过了闻人妙送来的药之后,姜赟就有些昏昏欲睡。

  躺在床上琢磨了一会儿事情,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
  不过姜赟也就是感觉一闭眼的功夫,他就被阿秋摇起来了。

  “殿下,殿下,别睡了啊,外面有人找您,您见是不见啊?”

  姜赟心说你都把我弄醒了,这人我还能不见么?

  冲阿秋翻了个白眼,姜赟对她说道:“谁啊?”

  “不认得,不过他们说是都水院来的。”阿秋歪着头说道:“殿下,都水院是干嘛的啊?”

  “赶紧把人叫进来。”姜赟一听是都水院来的,便连忙坐起身。

  动作幅度太大,牵扯到了那条受伤严重的胳膊,姜赟便倒抽一口凉气。

  “哦……”阿秋答应一声,转头出去叫人进来。

  刘法跟韩尚君两个人过来,也就带了两个天监府吏员在身边,没有叫更多人过来。

  阿秋回去晋王府大门前告诉刘法跟韩尚君可以进来了,俩人就朝阿秋拱手道谢,随后迈步走进了晋王府内。

  院中井边的一块大石头上,关汉平正坐在上面,指导着琴儿练功。

  瞧见这一幕,刘法就上前拱手道:“关大侠,又见面了。”

  “呵呵,差爷不必如此客气,什么大侠不大侠的,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。

  您现在叫老夫一声关老汉就可以了。”关汉平真的不是很喜欢大侠这个称呼,尤其是在梁盖那件事发生之后,他对大侠这两个字有着极其严重的抵抗心理。

  “这怎么使得!”刘法摇着头:“昨天夜里,我们不清楚,也就罢了。

  但今天我们知道了,那可不能把您当成一般人。

  鼎鼎大名的北侠……”

  “差爷,您今天来是找殿下的吧?他就在屋中歇息,您要找他的话,就赶快去吧,别耽误了殿下休息啊。”

  关汉平打断了刘法的话,搞的刘法一愣。

  而韩尚君在背后轻轻拿手杖碰了下刘法,刘法当即便心领神会。

  他点点头,笑着说道:“好,好,我这就去,您忙您的,忙您的,呵呵……”

  关汉平微笑着点了点头,随后继续坐在了那块大石头上,挑着眉毛看向琴儿道:“腰挺直,才一眼不看你就偷懒是吧,要不要再站半个时辰啊?”

  “啊?!爹!您饶了我吧!”

  琴儿泄了气的皮球一般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耍起赖来。

  另一边,阿秋领着刘法来到了姜赟的门前,敲了敲门,姜赟便在里面说道:“进!”

  刘法跟韩尚君随即走近屋中,反手关上门后,俩人朝姜赟见礼道:“见过晋王殿下。”

  “不必拘礼。”姜赟瞅见都水院来的人是刘法跟韩尚君,明显有些惊讶:“怎么来的是你们俩?

  李从义的事情,可有进展?”

  “唉……实不相瞒,殿下,我们今天来,就是为了这件事。”刘法叹了口气,苦笑着说道:“那李从义嘴巴硬的很。

  梁文昨天审了他一夜,什么招都用了,他就是不肯说。

  他那个同伙,也是一样。

  俩人只会说点用不着的,有用的是一个字儿都没从他们俩嘴里听到。

  所以这才来找您,希望您能帮帮忙。”

  “我?我能帮上什么忙?”姜赟疑惑的道。

  “殿下,属下觉得,既然李从义跟姜贺……宋王殿下牵上了线,那么两者之间必定有一个接触的过程。

  不管他是以何种方式与宋王殿下展开接触的,其中一定是有着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。

  既然这样的话,与其去问李从义,为什么不去问问宋王殿下呢?

  如果宋王殿下愿意配合的话,我们知道了更多有关李从义的事情,对付他也自然会更加自如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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